缩起来,下意识就往身旁熟悉的暖源蹭去,可只摸到一片冰凉的枕头。
另一半床榻,空着,冷着。
“赫尔曼?”她唤了一声,往常那个即便沉睡也总有几分警醒的男人会立刻把她揽入怀中,用带着睡意的沙哑问她“怎么了”。
这一次回应她的,只有窗外的滚雷声。
女孩扁了扁嘴,赤着雪白的小脚跳下床,奶蓝色的丝绸裙摆拂过小腿,有点冷,更有点怕。她抱着枕头在床沿坐了会儿,还是决定去书房找那个能驱散自己所有不安的人。
厨房的暖炉上还温着一小壶牛奶,俞琬倒了满满一杯,又加了一小勺蜂蜜,捧着杯子,感受暖意驱散些许手上冰凉,走向二楼过廊深处的暖黄光源。
书房的门虚掩着,她打开一条缝来,男人坐在书桌前,军装外套搭在椅背上,只穿着一件白衬衫,领口微敞处露出一条嶙峋的旧疤来。
他眉头微蹙着,侧脸在灯影下显得格外深邃些。
这些天克莱恩像一座上了发条的钟,电话里传来的永远是战术研讨、方案制定和西线战术推演这些硬邦邦的词。
他忙到深夜,她贪睡,他回床上也轻手轻脚,可像是心电感应似的,每次只要他的身体一陷进床垫上,她总会倏然睁开眼。
女孩不说话,只把牛奶杯轻轻放在他手边,指尖擦过他凸起青筋的手背,又缩回一点点。
或许是深植于军人本能的猎捕机制,几乎同时,他就握住了她手腕。
克莱恩知道,她在说,你该休息了。
特高课全称特别高等警察课,属于日本的秘密警察组织,反谍是重要工作之一,它有点类似于盖世太保,查了一下有军衔也有制服,但不属于军部管辖